Wednesday, June 20, 2012

贺卫方:大学里的大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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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法学院的校友赠送了一块巨大的石头,质地上好,造型挺拔,竖立于法学楼前,颇有交相生辉的气象。 按照我们的传统,这样的景观石头上总要刻字的。但是,刻什么文字好呢?学院管理层不敢擅断,征求教师的意见。这一下却是七嘴八舌,各伸己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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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建议用一位本院已故教授也是书法家书写的古体“法”字。有人写了赋体的铭文,历数北大法学历史与精神。有人认为前者字太少,后者字又太多,不如寻找一句古人的话,彰显法学教育的追求。大家又为用哪句话争得不亦乐乎…… 我也不甘寂寞,思考再三,我的建议是用胡适先生很推崇的一句话:“为人辩寃白谤是第一天理”。这句话出自明朝学者兼御史吕坤,1952年12月,胡适在监察院欢迎会的演讲中引用这句话,并将其作为对监察院职能的界定:“为了人民的生命财产与荣誉,我们需要‘都老爷’负起‘辩寃白谤’的责任,给人民以保障。我们的老祖宗吕坤说‘辩寃白谤为第一天理’,这一个遗训,希望能够把它做到。这就是我们为了人民,为了国家,对各位‘都老爷’的一个很诚恳的希望。” 虽然只是对监察院诸公说话,但是,胡适树立的目标其实可以适用于所有法律人,法律工作的基本使命就是保障公民的各种权利与自由。把这句话作为法学院的价值追求,当然是非常恰当的。 不独此也,巨石上的文字要求一个卓越的写者。纵观二十世纪中国学人,综合道德文章事功,也许没有比胡适更适合的人选了。他的名字就是追求真理与自由的符号。

一个更特殊的理由,胡适曾是北大的教授和校长,他在任教期间所作出的伟大贡献是这所大学永远的荣光。虽然晚年旅居海外,但是他每年校庆之日都会与北大校友聚会;在1957年订立的遗嘱里,还确信北大有恢复自由的一天,把他留存在北京的书籍文物捐献北大图书馆。但遗憾的是,迄今为止,我们的校园里没有胡适塑像和其他外显的纪念物。法学院将他的字刻在这座巨石上,不是最好的纪念么? 赶快查看架上胡适著作和相关书籍,却找不到他曾经写过这句话的手迹。我一面向同事们陈说建议,一面在微博上发文,寻求线索。果然是“万能的微博”,中山大学袁伟时教授看到了,马上与台北胡适纪念馆馆长潘光哲先生联系,很快,潘先生就把胡适手迹扫描传过来。令我感激不已。 

可是,同事最有趣的一个异议是,本来法学院就常有上访告状者,这幅字刻在巨石上,这里可以“辩寃白谤”,上访者势必更加络绎不绝,想安静地做学问,恐怕是愈发不能了。 其然?岂其然乎?我不得而知。只好打油几句,自我解嘲:「校友美意,送俺巨石;石则须文,文却伤神。纪事叙史,厚此薄彼;表意抒情,心神不宁。文人雅士,一团争执。院长交瘁,芒刺在背;无才老鹤,束手无策。呵呵呵呵……(有点像幸灾乐祸)。」

贺卫方:大学里的大石头 作者:贺卫方
文章来源:作者博客 点击数: 更新时间:6/15/2012 6:04:24 PM

胡 平:二论宽恕、惩罚与转型正义

  2012-06-18 通常我们说的宽恕,都是有条件的宽恕。无条件的宽恕似乎是说不通的。 无条件宽恕,对方没认错就宽恕,有放任之嫌;在无能报复的情况下声称放弃报复不愿报复,好像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有自欺之嫌。 基督教大力主张宽恕。尼采对此很不以为然。 尼采把基督教道德称作奴隶道德,它产生于怨恨精神。受压迫者由于没有能力反抗,故而心生怨恨,然而借助于一种迂回的,狡诈的方式,他们由怨恨创造出一种新的价值,发明了一种新的意识形态,从而使得怯懦屈从一跃而成为善良与宽恕。 尼采挖苦道:“不报复的无能应被称为善良”,“无能报复被称为不愿报复,甚至还可能称为宽恕(‘因为他们不知道他们干的是什么,只有我们才知道他们干的是什么!’)他们还在议论‘爱自己的敌人’——而且边说边淌汗。” 不过,后来尼采对无条件宽恕的看法有些改变。他注意到宽恕有助于克服怨恨,在生理上是有益的。 说来也是,当你的正当权益受到侵犯,而你确实又没有力量去惩罚对方,你就必然心生怨恨,你就只好隐忍。“忍字心上一把刀”。这把刀本来是应该刺伤对方的,但因为你把它插在心上,它首先刺伤的就是你自己,使你的心不断流血。 尼采说:“没有什么东西能比怨恨的情感更快地耗尽一个人的精力。” 宽恕的好处是,它可以使你从怨恨中解脱出来,不再为无法释放的情感耗尽自己。无条件宽恕是对怨恨的克服与超越。 一般人都同意,如果对方认错了,我们就可以宽恕。那么,为什么对方认错就可以宽恕呢?因为对方认错,就是自己降低了自己的道德地位,就是承认了我在道德上的优越地位,从而也就是在道义上承认了我有惩罚你或不惩罚你,宽恕你或不宽恕你的权力,因此我就可以选择不惩罚,选择宽恕。 这是有条件宽恕者的逻辑。无条件宽恕者则进一步认为,既然我本来就是对的你本来就是错的,这一点不取决于你承认不承认。在道义上我对你毫无疑问是居高临下的;因此,哪怕你还不承认,我也可以宽恕你,因为你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我可以不生你的气,因为我根本不和你一般见识。 乍一看去,无条件宽恕确实很像阿Q的精神胜利法。其实两者根本不同。阿Q的精神胜利法是弱者的自欺,而无条件宽恕却可以是强者的自信。阿Q挨了打,不敢还手,就说是“儿子打老子”。 可是我们都知道,阿Q的“儿子打老子”只是自己说给自己听的,偶尔不小心说的声音大了,让对方也听见了,对方一定要回过头来再打他一顿,还逼着他改口说是“老子打儿子”。阿Q则照例求饶,挨了打不说,还要自己骂自己。阿Q不但在身体上输掉了,而且在精神上也输得一败涂地,哪里谈得上精神胜利呢? 由此可见,真正的无条件宽恕应该是建立在承担苦难,坚持抗争之上的。如果你远离苦难,远离抗争,你原有的愤怒和怨恨很容易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化。在这种情况下,你表示无条件宽恕对方自然也很容易。但你这种无条件宽恕是不能和那种在承担苦难坚持抗争基础上的无条件宽恕相提并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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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剛事件 > > ; ; ; ; ; ; ; ; ; ; ; ; ; ; ; ; 作者欣林來自北京,愛荷華大學計算機科學博士,目前在芝加哥工作。 > ; ; ; ; ; ; 和我的故鄉北京比,愛荷華城可真是太小了,但是在那小小城市裡,我認識到爱的存在與價值! > ; ; ; ; ; ; 事情發生時我不敢相信那是真的,電話鈴不停地響。我家頓時成了學生會的信息中心和會議室,一連串的壞消息構織出了驚心動魄的一幕: > ; ; ; ; ; ; 三點三十分,物理系凡艾倫大樓309 教室。山林華和導師克利斯多弗·高爾茲(Christoph > Goertz)教授,另一位教授羅伯特·施密斯(RobertSmith) 及新生小李等許多人正在開研討會。突然,山林華的師兄,中國留學生盧剛站起身,從風衣口袋裡掏出槍來,向高爾茲、山林華和施密斯射擊。一時間血濺課堂。接著他去二樓射殺了系主任,又回三樓補足槍彈,旋即奔向校行政大樓,在那裡他把子彈射向副校長安妮和她的助手茜爾森,最後飲彈自戕。 > ; ; ; ; ; ; 我們驚呆了,妻子握著聽筒的手在顫抖,淚水無聲地從臉頰流下。小山,那年輕充滿活力的小山,已經離我們而去了嗎?黑暗中,死神的面孔猙獰恐怖。 > ; ; ; ; ; ; 誰是盧剛?為什么殺人? ; > ; ; ; ; ; ; 翻開我新近編錄的學生會名 冊,找不到這個名字。別人告訴我,他是北大來的,學習特好。但兩年前與系裡的中國學生鬧翻了,離群索居,獨往獨來,再後就沒什麼人知道他了。聽說他與導師 頗有嫌隙,與山林華面和心不和,找工作不順利,為了優秀論文評獎的事與校方和系裡多有爭執。是報仇,是洩憤?是伸張正義,是濫殺無辜?眾口紛紜,莫衷一 是。 ; > ; ; ; ; ; ; 槍擊血案震驚全美。小城的中國學生被驚恐、哀傷、慌亂的氣氛籠罩。血案折射出的首先感覺是仇恨。物理 界精英,全國有名的實驗室,幾分鐘內形消魂散,被撇下的一群孤兒寡母。人家能不恨中國人嗎?留學生還待得下去嗎?中國學生開始怕上街,不敢獨自去超市,有的人甚至把值錢一點的東西都放在車後箱裡,準備一旦有排華暴動,就駕車遠逃。 > ; ; ; ; ; ; ; ; 一夜難眠。該怎么辦?大家聚在我家,商量來商量去,決定由物理系小雪、小季、小安和金根面對媒體,開 記者招待會。實況轉播的記者招待會上,他們追思老師和朋友。講著,回憶著,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看的、聽的,心裡都被觸動了。一位老美清潔工打電話給校留 學生辦公室主任說,“我本來挺恨這些中國人,憑什么拿了我們的獎學金,有書讀,還殺我們的教授?看了招待會轉播,我心裡變了。他們是和我們一樣的人。請告訴我,我能幫他們做點什么?” > ; ; ; ; ; ; 從危機中透出一線轉機,學生會又召開中國學生、學者大會。教育系的同學不約而同地談起了副校長安妮。 安妮是教育學院的教授,也是許多中國學生的導師。她是傳教士的女兒,生在中國。無兒無女的安妮,待中國學生如同自己的孩子。學業上諄諄教導,生活上體貼照 顧。感恩節、聖誕節請同學們到家裡作客,美食招待,還精心準備禮物....。千不該,萬不該呀!不該把槍口對向她! > ; ; ; ; ; ; 同學們為安妮心痛流淚。安妮還在醫院裡急救,她的三個兄弟弗蘭克、麥克和保羅,火速從各地趕來,守護 在病床前。人們還存著一絲希望。兩天后,噩耗傳來。我面對著安妮生前的密友瑪格瑞特教授,說不出話來。她臉色嚴峻,強壓心中的哀痛,手裡遞過來一封信,同 時告訴我,安妮的腦已經死亡,無法搶救。三兄弟忍痛同意撤掉一切維生設備。看著自己的親人呼吸一點點弱下去,心跳漸漸停止而無法相救,這是多么殘酷的折 磨?在宣布安妮死亡後,三兄弟圍擁在一起,並寫下了這封信。這是 > 一封寫給盧剛父母親友的信。信裡的字句跳到我的眼裡: > ; ; ; ; “我們剛剛經歷了這突如其來的巨大悲痛,在我們傷痛緬懷安妮的時刻,我們的思緒和祈禱一起飛向你們——盧剛的家人,因為你們也在經歷同樣的震驚與哀哭,安妮信仰愛與寬恕,我們想要對你們說,在這艱難的時刻,我們的愛與你們同在!” > ; ; ; ; ; ; ; 字在晃動,我讀不下去了。這是一封被害人家屬寫給兇手家人的信嗎?這是天使般的話語,沒有一絲一毫的 仇恨。我向瑪格瑞特教授講述我心裡的震撼。接著問她怎麼可以是這樣?難道不該恨兇手嗎?公平在哪裡?道義在哪裡?他們三兄弟此刻最有理由說咒詛的言語呀。 教授伸出手來止住我,“這是因為我們的信仰。這信仰中愛是高於一切的。寬恕遠勝過復仇!” > ; ; ; ; ; ; 她接著告訴我,安妮的三兄弟希望這封信被譯成中文,附在盧剛的骨灰盒上。他們擔心因為盧剛是兇手而使家人受歧視,也擔心盧剛的父母在接過兒子的骨灰時會過度悲傷。唯願這信能安慰他們的心,願愛撫平他們心中的傷痛。 > ; ; ; ; ; 我啞然無語。心中的震撼超過了起初。剎那間,三十多年建立起來的價值觀、人生觀,似乎從根本上被搖動 了。難道不應“對敵人嚴冬般冷酷無情”嗎?難道不是“人與人的關係是階級關係”嗎?難道“站穩立場,明辨是非,旗幟鮮明,勇於鬥爭”不應是我們行事為人的 原則嗎?我所面對的這種“無緣無故的愛”,是這樣的鮮明真實,我卻無法解釋。我依稀看到一扇微開的門,門那邊另有一番天地,門縫中射出一束明光----“我們的信仰”----這是一種什么樣的信仰啊,竟讓冤仇成恩友! > ; ; ; ; ; 還來不及多想瑪格瑞特的信仰,盧剛給他家人的最後一封信也傳到了我手上。一顆被地獄之火煎熬著的心寫出的信,充滿了咒詛和仇恨。信中寫到他“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死也找到幾個貼(墊)背的”....,讀起來脊背上感到一陣陣涼意,驅之不去。可惜啊,如此聰明有才華的人,如此思考縝密的科學家頭腦,竟在仇恨中選擇了毀滅自己和毀滅別人!這兩封信是如此的愛、恨對立,涇渭分明。我還不知道愛究竟有多大的力量,畢竟左輪槍和十幾發仇恨射出的子彈是血肉之軀無法抵擋的啊! > ; ; ; ; ; 轉天是安妮的追思禮拜和葬禮。一種負疚感讓多數中國學生學者都來參加。大家相對無語,神色黯然。沒想到我平生第一次參加葬禮,竟是美國人的,更想不到的是,葬禮上沒有黑幔,沒有白紗。講台前鮮花似錦,簇擁著安妮的遺像。管風琴托起的歌聲在空中悠悠迴盪:Amazing Grace, How Sweet the Sound(奇異恩典,何等甘甜)。人們向我伸手祝福: “如果我們讓仇恨籠罩這個會場,安妮的在天之靈是不會原諒我們的。”安妮的鄰居、同事和親友們一個個走上台來,講述安妮愛神、愛人的往事。無盡的思念卻又 伴著無盡的欣慰與盼望:說安妮息了地上的勞苦,安穩在天的懷抱,我們為她感恩為她高興! ; > ; ; ; ; ; 招待會上,三兄弟穿梭在中國學生中間。他們明白中國人心中的重擔,便努力與每個中國學生握手交談。如 沐春風的笑容,流露出心中真誠的愛。許多女生哭了。我的“黑手黨”朋友,高大的男子漢也在流淚。愛的涓流從手上到心裡,淚水的臉上綻出微笑。哦,這樣的 生;這樣的死;這樣的喜樂;這樣的盼望,怎不讓我心裡嚮往?大哥弗蘭克握著我的手說,“你知道嗎?我出生在上海,中國是我的故鄉。”淚水模糊了我的眼睛, 心裡卻異常溫暖。突然發現脊背上的涼意沒有了。心裡的重負放下了。一種光明美好的感覺進入了我的心。 > ; ; ; ; ; ; 他在那一刻改變了我,我以往那與神隔絕的靈在愛中甦醒。我渴望像安妮和她的三兄弟一樣,在愛中、在光明中走過自己的一生,在面對死亡時仍存盼望和喜悅。 > ; ; ; ; ; ; 籠罩愛城的陰雲散去,善後工作在寬容詳和的氣氛中進行。愛荷華河奔流如舊,我卻不是昨日的我了! > ; ; ; ; ; ; 離開愛城多年了,常常思念她,像是思念故鄉。在愛城,我的靈魂甦醒、重生,一家人蒙恩得救。她是我靈 裡的故鄉,愛城後來有了一條以安妮命名的小徑。因她設立的獎學金名牌上,已經刻上了許多中國人的名字。友人捎來一張愛城日報,是槍擊事件十週年那天的。標 題寫著“紀念十年前的逝者”。安妮、山林華的照片都在上面。急急找來安妮三兄弟寫給盧剛家人的信的複印件,放在一起,慢慢品讀。十年來的風風雨雨在眼前飄 然而過,十年來在光明中行走、在愛中生活的甘甜溢滿心頭。照片里安妮靜靜地微笑,似乎說,這信其實也是寫給你的。 > > ; > ; ; ; ; ; ;愛是高於一切的。寬恕遠勝過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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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书的在成都的茶馆里遇到过一位圆圆门徒,他的经历极为经典,故而在这里说于众人听。这位原本是一个京城空军司令部里的校级军官,硕士生毕业,本来是一个培养对象,不知何时开始练了这圆圆门派的功法,说书的就问这个练功者,你练这个功到底是为了什么,练了以后为何觉得好,身体比以前好 了很多吗?这位答道,最主要的是心灵的感受,练了以后心里静了很多,对很多事情看的开了,对于身体上的感受,他说他练了时间也不是特别长,而且本来身体也不错,所以说对强身健体,他倒是没有很直接的体会。可是,往下说的时候,说书的就意识到这个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了。

这位在CP开始清洗的时候,上司看他是个好人,就保了他,让他主动复员,这样还可以拿一笔复员费的,自然他必须退出CP了。可是他复员以后,依然和其他练功的有来往,更加让CP无法忍受的是,他把自己的复员费用来资助那些比较贫困的圆圆门徒,而他做梦也想不到的是,他的一举一动,都被时时刻刻监视着。结果,就在一次和某地圆圆门徒的见面中被 抓了进去,判了两年。

在狱中他是被重点关照的对象了,每天都要被叫去问话,那些看守不断说服他不要继续练功,还说如果他愿意的话,上面有指示,可以在他出去后给他钱让他做些生意,也就是说,你去赚钱吧,不要练了。可是这位真的很倔,说我练功只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也没有妨碍别人,为什么因为这个事情要把我抓进来呢?这和赚钱是两码事情。看守被他反问后也说不出个所以来,只是用官方的说法重复一遍。而他依然在牢里坚持练功。

我就问那么其他牢里的人是如何对你的呢?他说,开始的时候他们也欺负我的,可是我不会和他们计较 的,时间长了,也就没有人欺负我了,大家只是在旁边看着我练功。我就问,在里面如何练呢?他做了一个打坐的姿势,我一看,是个标准的打坐姿势,就笑了,说道,难怪有人说你们是借着佛的名义来传播呢。他说,这个随人说吧,最主要的是自己的感受。我又问他是如何被抓的细节,他说,其实他后来意识到,他是被国家安全局的人盯住了,我听了有些惊讶,在我的印象里,国安局是针对外国间谍的,现在为了这个事情,居然动用国安,让我有些意外。

我知道他是坐了两年劳以后出来的,就禁不住仔细打量起他来,我看他还是一脸的平静,身体上也看不出什么问题,就问他里面有没有吃过很多苦头,他说他是在上海被抓的,所以 关在上海,那里还好,没有皮肉之苦,就是要给他天天洗脑,他呢天天给看守反洗脑。出来以后,他的钱基本快要没有了,我问他下一步怎么办呢?他说,他还是要先去营救那些被抓的门徒,尽管他自己知道被严密看着,自己的钱也所剩无几,可是依然想着先去救人,因为他知道在其他很多地方,圆圆门徒被抓后吃尽苦头,家破人亡。我问他,可是你自己都是被看着的人,他们可以再把你抓进去的,你如何是好?他说,我只是尽我的力量做事,再被抓也没有关系。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有些诧异,觉得这些人连个策略也不考虑,不是去送死吗?整个聊天时,基本都是我在问,他在答,他也没有劝过我一个字去练功什么的。可是,给我印象很深的就是他真的很平静,也无怨无悔的样子,也没有痛斥当局。后来想想,倒是和刘 晓波说的“我没有敌人”有些相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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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接过孩子, 俯下去看,一对宝石蓝的眼睛,花骨朵般的小嘴。肉呼呼的右脸颊上,贴着纱布。

“琼斯先生和夫人,我,为昨天的失误表示深深的歉意。” 传来一旁柯瑞斯低沉的嗓音。

“柯瑞斯医生,不要再道歉了,我的太太有严重的糖尿病,你对她一直悉心照顾,我们很感激。” 一脸和气的琼斯先生说。

“可是,因为我,本来有可能成为电影明星的女孩子,就这样失去机会了。” 柯瑞斯叹道。

“怎么会呢,昨天整形科医生讲了, 孩子皮肤愈合快, 一年后基本上就看不出来了。再说, 我们不希望她将来做明星的,职业女性就好。” 琼斯夫人安慰他。

这一幕,让站在旁边的我, 感动得无语。

天下父母,谁不愿意自己的孩子完美无缺啊,孩子就是心尖上的肉,比天下一切都宝贝。

可是,尽管孩子被医生不小心破相,这对夫妇却大度地选择了原谅,而没有怪罪。我想,这,就是----宽容吧。

圣经里讲过一个故事:一位行淫的女子被抓到,众人要按摩西法律,用石头打死她。神对他们说:“你们当中谁没有犯过罪,谁就先拿石头打她。” 众人听见这话,就一个一个溜走了。神对女子说:“好,我也不定你的罪。去吧,别再犯罪!” 

记得屠格涅夫有句话:生活过,而不会宽容别人的人,是不配受到别人的宽容的。但是谁能说是不需要宽容的呢? 

我们都需要宽容, 因为人都是会犯错的。宽容是文明的唯一考核(海尔普斯)。

今天,在琼斯夫妇身上,我见证了宽容的美德,也让我学到了人生重要的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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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urday, June 02, 2012

严密监视下 随时惊吓中(2)

今天是星期六,早上6点30左右才离家出去慢跑。跑了一圈回来,早上8点15分左右快跑到家的时候,就在相隔3家的邻居的正门前(地址:9049 Soledad St. Gilroy, CA 95020), 一部车突然从他家的driveway 开出来(他家的driveway在正门旁边,因为车库在后院底部,如下图所示)。


我赶快向后转,跑了几步转头一看,原来是Steve 开着他的保时捷(Porsche),把车停在人行道和房子之间后,人就下来掉头往车库走。我问候了一声,"Hi, Steve! Goodmorning! " 他稍稍偏一下头避免眼光接触,回答我,“Morning!” ,继续往回走。这个样子,完全不象平时的他。

他们夫妻俩,Steve & Jackie,对人和善亲切诚恳友善,我对他们有极好的印象。他们有一儿一女。女儿Melissa是一位弱智少女。Steve 经常会牵手带她散步经过我家门口,我都会主动上去和他们聊几句。每次见面Melissa 总是目光茫然表情呆滞脚步蹒跚。谈话期间Steve 会不时帮她擦去嘴边的涎水。我不管这些,和Steve说了几句后总是单独地向她亲切问好,好像对正常人一样,虽然她好像没有听到,毫无反应。有一次我经过他们家门口,Melissa 和她妈 Jackie正好在外,我向他们问好后,Melissa突然向我微笑。把我高兴的大喊,“She is smiling at me! She is smiling at me! ”   当时Jackie高兴地说,她极少对人这样。后来Jackie告诉我,在家里时只有当爸爸或哥哥回来时,Melissa才会有时露出微笑。有一次Steve在路边擦洗他的保时捷,我经过和他聊几句时,他主动告我,这辆保时捷是一位长辈送给他的礼物,他很少开,但会经常保养。

从Steve 今天的表情和在他家门口的又一次的“偶然碰巧”(在此之前的15分钟,在其他两个地方也经受到“偶然碰巧”),应该是事先有人对他作出了布置和安排。目的是让我清楚地知道两件事:

  1. 你在我们的严密监视下; 
  2. 我们可以安排任何人来惊吓你。